邓文铿故里眉山村古建筑
邓文铿(1360-1427年),字德声,三明市三元区岩前乡眉山村人,明洪武十八年(1385年)进士,初授广东茂名知县,后因勤政为民,政绩显著,升任刑部主事。
洪武三十年,邓文铿任都察院佥都御史。当时,茶叶贸易是朝廷的主要财政来源,而茶叶走私十分猖獗。因此,朝廷严厉打击茶叶走私,明令凡“私茶出境及关隘不察者斩。”可走私一趟私茶的获利可以抵得上朝廷大员几十年的俸禄。
在巨大的经济利益的驱使下,许多皇亲国戚和地方官吏依然相互勾结,作奸犯科,顶风作案。朝中许多官员也收受了他们的贿赂,加以庇护。洪武三十年三月,朱元璋的爱女安庆公主的驸马爷都尉欧阳伦借奉旨派往陕西代天子巡禁私茶出境的机会,将十多万斤茶叶走私出境。
当时,西安城遍传一首民谣曰:“驸马车队,私茶藏内;衙门庇护,官官相卫;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一朝案举,拿赃捉鬼。”然而,满朝的文武官员都装聋作哑,不敢问津。只有邓文铿挺身而出,弹劾欧阳伦。
在邓文铿仗义诤言下,朱元璋不得不下令将欧阳伦赐死,其他相关的一干人都受到应有的惩罚。朝中那些贪官们知道了邓文铿嫉恶如仇,不循私情,不得不有所收敛。因此,朝野盛传:“文铿为官清正”。
邓文铿先后任过武昌知府、苑马寺卿等重要职务。宣德元年(1426年),邓文铿告老还乡时,雇车将两大箱行李运到码头。那些曾被邓文铿弹劾过的权贵们认为终于抓到了邓文铿的把柄,上奏明宣宗朱瞻基说:“文铿为官何谓清正?而今却有许多钱物运回乡,全是欺君瞒上伎俩。”
宣德皇帝派人将邓文铿和所有行李一起押回金銮殿,当着满朝文武官员面前,亲自监督验证。当待卫们打开箱子时,满朝的文武官员都惊呆了,只见箱子里装的都是邓文铿为官40年来所用过的破旧衣物和砖石。
宣德皇帝问邓文铿为什么把砖石也装箱运回家?邓文铿回答说:“我身为朝廷命官,也是朝廷重臣,如今告老还乡而双手空空也会有损于朝廷的颜面,不得已用此办法。”宣德皇帝十分感动,赞扬邓文铿考虑周到,处事灵活,并责令那诬告的官员拿出家里半箱银两作为赔偿。
邓文铿回到故乡眉山后一直过着清贫俭朴的生活。他在诗中曾写道:“茅屋青山隐者家,田园庐舍度年华。回头又是立秋历,触目俄看六月花。有客观梅研易象,何人仗节在龙沙。朝晴喜出黄棉袄,冷暖林泉亦可夸。” (邓文铿《高隐雪晴》)宣德二年,邓文铿病故于家乡。
邓文铿一生爱竹,在告老还乡时特意带回一株竹子种在自己庭院的后山坡上。如今,这株竹子已繁衍成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后人为了纪念邓文铿,把这种象征着邓文铿高风亮节的四方小竹子命名为“文铿竹”。
附:
访邓文铿的故乡
五月,我们为了解三明历史名人的谱牒,来到岩前镇眉山村。
这就是一代忠魂埋骨的青山吗名曰虎山,两只神爪依旧是虎虎有神地按地而踞,目瞳:满目青山,古木参天,郁郁葱葱。只是虎山脚下的这幢小楼已有点破旧,不像是一位佥都御史的“府第”,而仅仅是一位普通百姓家。他本是“百姓”,是大山的儿子,是老百姓的“声仔”邓文铿字德声。
我们怀着敬仰的心情,想看一看先生的族谱。族里的老人告诉我们惟一的一本族谱被南下广东打工的族人带走,已无法看到。我们只知道,元至正二十年公元1360年,虎山脚下的一间小屋传出声婴儿的啼哭,打破山村的宁静,邓家诞生了一个小生命——邓文铿。
邓文铿从小聪明灵敏,勤奋好学,明洪武十七年1384年考取举人。翌年,又金榜登科,中取进士,被授予广东茂名知县。邓文铿为官清廉,勤政爱民,在任所治绩显著。不久,便升任为刑部主事,继而升任佥都御史。先生一生爱竹,爱竹之心高气昂,爱竹之高风亮节。
那后庭山坡满目郁郁葱葱的竹林便是先生当年告老还乡时,从外地带回的竹种,亲手种下的。人们称它为“文铿竹”,有如先生,方方正正,挺拔孤高。记得那年,京都污秽不堪,皇亲国戚们贪赃枉法,有的竟违禁私自倒卖茶叶,谋取暴利。
在封建的专制王朝,在京为官,如履薄冰;大臣们都明哲保身,无人敢言。惟独先生一身正气,大义凛然,拍案而起,单独上书弹劾不法贵戚,置其人于国法。民间皆传:“文铿为官清正”。惟独不法权贵们和贪官们容不下先生。于是先生被挤出京都,出任武昌知府;不久,又改任德安知府。继而转苑马寺卿。
宣德元年(1426年),先生携一身正气,携两袖清风,回眉山。“茅屋青山隐者家,田园庐舍度年华(邓文铿诗《高隐雪晴》)。”就是这样,曾被劾责的权贵们还是放不过,于是谗言像寒冬里的凛冽的风:“文铿为官假清正,全是欺君瞒下的伎俩,回乡时满载金银财富而归。”
于是,皇帝老儿命快马加鞭追截先生回朝,并当满朝文武大臣之面开箱验证。满朝文武大臣们看得目瞪口呆:只见满箱破旧衣物和砖块,不见金银:只见先生忠君爱国的一片赤诚。尴尬的皇帝老儿只好责令诬告的官员拿出半箱银两作为赔偿。
也许,正是有了这半箱意外收获,先生在虎山脚下盖起了这幢两层的小木板楼原为三层,邓氏的后裔们认为盖住了后面虎山的风水,便拆了一层,才有了“茅屋青山隐者家,田园庐舍度年华。
回头又是立秋历,触目俄看六月花。有客观梅研易象,何人仗节在龙沙。朝晴喜出黄棉袄,冷暖林泉亦可夸”的日子。可惜,这样的日子不长,回到故乡的第二年,先生便与世长辞。
一掬黄土埋忠骨,青山绿水慰忠魂。先生的墓就在眉山水电站旁边。没有墓碑,也没有墓志铭,先生便这样悄然无声地溶入山川之中,溶入大地。其实,先生早已把一块丰碑立在人们的心中,青山可以作证。